2009年6月15日星期一

《民運精英大起底》第七章 吳弘達:虛構的“英雄”

第七章 吳弘達:虛構的“英雄”

  1995年6月19日,一個持美國護照的華裔男子企圖使用“冒名護照“從中國與哈薩克斯坦交界的霍爾果斯口岸潛入大陸,被中國邊防警員抓獲。大陸有關當局發現此人在大陸還犯有“捏造勞改資料”等系列罪行,準備依法審判他。此時,美國政府在輿論壓力下,以此人是美國公民為由高調介入,引發軒然大波。一夜之間,此人成為中外媒體關注的熱點人物,並被西方媒體描繪成“勞改英雄”。他,就是美國勞改基金會的主席吳弘達(Harry Hongda Wu)。

  吳弘達其人

  一直以來,吳弘達對外自稱,當年他曾因發表不滿中共支持前蘇聯干涉匈牙利事件的言論而被捕,之後他被勞改了19年。但是,在吳弘達“一人多角”分別擔任董事、發行人和編輯的中國資訊中心觀察網站上,卻刊登了署名張偉國的一篇文章《聞“勞改”載入牛津英語詞典有感》。該文有云,1960年,吳弘達23歲時,因“右派”的罪名被判3年勞教,解教後轉到礦山“就業”。那麼,吳弘達到底是“勞改”了19年還是“勞教”了3年呢?

  熟悉吳弘達背景的人士證實,他實際上一天也沒有勞改過,僅僅被“勞教”過三年(按大陸法條規定,勞改是刑事處罰,勞教是行政處罰。請讀者注意這其中的差別)。

  許多公開資料這樣描述吳弘達的簡歷:吳弘達,原籍江蘇省無錫,1937年出生在上海的一個小銀行業主家庭,曾因盜竊、誘奸女學生等罪行被依法“勞教”三年,亦即1961年5月至1964年5月,他先後在北京清河農場和團河農場接受勞動教養三年。1964年,吳弘達解除勞教被釋放,轉到山西省霍縣的礦場就業,後來調到山西財經學院任教,不久又調到武漢地質大學任教。1985年,他從武漢赴美國探親,並從此滯留美國。經過7年苦心努力,他終於在1992年加入了美國國籍,宣誓效忠美國。

  從“勞教”而非“勞改”這個事實看,吳“誘奸”過女學生的可能確實存在。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大陸,誘奸等罪名都屬於“人民內部矛盾”,而反黨反革命的罪名纔是“敵我矛盾”。從量刑上來看,“誘奸”與“勞教三年”倒也有邏輯上的聯系。
  
  即使吳弘達曾經坐過牢,那也是三、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中共與時俱進的“專政”手段,吳已經數十年沒有領教過。要說現在真正的勞改權威,那應該是現在還在坐牢或者剛剛出獄的異議人士、法輪功信徒或地下教會成員,他們掌握的第一手資料新鮮熱辣,遠非吳弘達久遠年月前的冷飯可比。

  忘恩負義,嫉妒成性,排斥異己

  據與吳弘達接近的民運人士在網上發表文章披露,吳的一大特點就是在民運圈子裏基本沒有朋友,被他排擠乃至直接誣為“共特”的人比比皆是。知情人士稱,吳弘達是個心胸狹小、嫉妒成性的人。魏京生、李洪寬、王丹、鮑戈等民運人士都曾經表示,他們曾受到吳弘達的壓制,或直接被吳弘達指為“共特”,而吳弘達自己雇用真正的“共特”高瞻一事,卻不了了之。

  民運人士鮑戈表示,當年他從大陸出獄後,在上海向法新社揭露他所在的監獄強迫犯人生產印有1998年法國世界盃足球賽字樣的阿迪達斯足球,引起轟動。世界盃賽開幕那天,鮑戈跑到澳門開記者會,表示要起訴阿迪達斯公司,再次造成轟動。吳弘達唯恐鮑戈影響太大,在美國搶了他的風頭,於是便散佈流言說鮑戈的指控是造謠。吳弘達腰纏萬貫,在美國擁有豪宅,而當鮑戈到美國時,他非但沒接濟過一分錢,還千方百計地排斥和封殺。

  與鮑戈的遭遇相類似的另一個例子是李洪寬。李洪寬稱,他在美國經營“大參考”網站,並每日給大陸發送大量電子郵件。這樣一個耗費精力和金錢的項目,在申請資助的時候,卻受到吳弘達的百般排擠和打壓。王丹的情形據說與李洪寬也像差無幾,也曾遇到過不少吳弘達製造的障礙。

  知道吳弘達底細的人稱,吳的另一大特點是言而無信、過河拆橋。例如,有個當年很有名的右派叫馮國鏘,1993年在香港就跟吳弘達合作過。馮的前妻為幫助吳弘達的勞改基金會搜集証據,冒著生命危險赴湖北、浙江、遼寧等地的十三個監獄和勞改農場進行調查、攝影及錄像。在馮的前妻遇到危急、隨時可能被捕之際,吳弘達背叛其諾言,不但不予援手,甚至反過來污蔑馮“騙”了他。馮一怒之下將事實經過發表在香港《前哨》月刊上,題為《我怎麼來到美國申請政治庇護》。吳弘達因為謊言被揭穿而惱羞成怒,向馮的朋友莫逢傑污蔑說馮是“共特”,要莫逢傑不要租房子給馮住。莫逢傑由於不信吳弘達的話而被吳弘達以粗口痛罵,終至二人徹底絕交。

  吳弘達被抓:痛哭流涕、悔罪認錯

  1995年6月19日,吳弘達試圖以化名從位於中國與哈薩克斯坦交界的霍爾果斯口岸潛入大陸境內時,被中國邊防警員抓獲。彼時吳弘達已經加入美國國籍,因此,在被大陸有關當局羈押調查的短短兩個月內,辦案人員並沒有對他進行刑訊逼供,其待遇也遠比其他在押犯優越。吳弘達一直以“人權鬥士”的面目示人,貌似錚錚鐵骨。但吳弘達卻在同年8月9日向中國司法當局呈交了一份親筆簽名的悔罪書,並很快獲得釋放。

  當時在大陸播出的電視採訪中,吳弘達痛哭流涕地悔罪認錯,承認他提供給外國電視廣播公司的所謂“中國勞改產品”,其實都是從新疆烏魯木齊普通農貿市場上買來的手工產品,並非來自中國監獄。吳弘達供認說:“我先是來到新疆第二監獄,拍下了一些有關當地警戒設備的鏡頭,然後,再來到烏魯木齊市區一條繁華的商業街,拍下了一些商品的鏡頭,再將事先准備好的監獄標志貼到某個商品上,用特寫鏡頭拍下這個商品,於是,他們覺得非常理想的畫面也就出來了”。他同時承認,關於死刑犯腎臟移植的鏡頭,也是用同樣的手法,用在成都華西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拍攝的胸外科手術加工出來的。

  吳弘達的“悔罪”,不僅給了中共否認“勞改產品”的口實,也傷害了民運人士的形象。從吳弘達的此番作秀中,人們不得不懷疑他在自傳《昨夜雨驟風狂》中給自己加諸的種種光環。或許有人認為吳弘達加入美籍後,居移氣,養移體,已經吃不了監獄的苦,因此不得不做違心之詞。可他從小就在上海一個銀行家的富裕家庭環境中養尊處優,勞教三年期間又恰好趕上全國大饑荒的年代,他如果在那種險惡的環境中還保持著他自傳中所描述的氣節,怎麼到了1995年這種氣節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呢?

  為保權勢打壓異類,沽名釣譽

  吳弘達來到美國時,適逢中國改革開放之初,政治體制改革被當時的中共領導人胡耀邦、趙紫陽提上議事日程,許多有抱負的人都躍躍欲試,想在國內施展一番身手。彼時旅居海外的中國大陸人很少,自然也沒人與吳弘達競爭,於是他借著這個機會露出了頭角。等到1989年之後,大陸出來的人漸漸多起來,這時吳弘達已經站穩腳跟,打擊和排擠那些初來乍到、立足未穩之人,自然信手拈來,行有餘力。

  多年以來,因運作勞改基金會而名利雙收的吳弘達做了很多紙面文章,但他真正拿到的第一手資料甚少,被他直接從大陸勞改營營救出來的人就更加寥寥無幾。實事做得不多,聲望倒是不小,這衹能說明吳弘達的手腕非同一般。

  吳弘達是個花錢很謹慎的人,每年他的勞改基金會可以從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ED)獲得上百萬美元的資助,然而他在雇員薪酬和辦公費用上卻十分“精打細算”。這種金錢上的斤斤計較,加上他的號召力不夠,所以能夠召來麾下的人馬並不多,而此時的法輪功卻在各路人馬中聲勢最盛。於是,在對待法輪功的問題上,吳弘達的嫉妒心故態複萌,多次打壓法輪功,稱其“弄虛作假”,藉以標榜自己的“真實可信”。

  吳弘達在私下裏曾經表示,如果他是江澤民,他也要鎮壓法輪功;這實乃嫉妒心作祟之故,也與他在公開場合宣稱支持法輪功的態度背道而馳。這種私下的講話常常代表一個人的真實想法,而吳弘達的真實想法其實並非因爲法輪功是“邪教”,而是因爲法輪功奪了他的風頭,搶了他的飯碗,動了他的乳酪。而他對法輪功明暗截然不同的兩种態度,實際上也是他沽名釣譽的手段而已。

  吳弘達真面目:彌天大謊、自相矛盾

  吳弘達一向示人以嚴謹的風格,美國國會也因此對他頗多信任。事實上,真正的吳弘達卻不是他展示給外界的那個形象。

  比如在中國到底有多少犯人這個問題上,吳弘達就給出過至少三個完全不同的說法(詳見範似棟所著的《拆穿吳弘達的西洋鏡》一書):一說是二千萬;還有一說是1996年的數字,稱中國大陸有一千一百個勞改營,關著六百萬到八百萬勞改犯人;第三種說法,見之於吳弘達自己1991年出版的一本書,書中稱中國大陸勞改營至少有三千個,犯人有一千二百萬至一千六百萬,其中留場就業人員約八百萬至一千萬。對於自中共建政以來的犯人總數,吳弘達在1995年5月10日說有三千萬至四千萬,而在1998年卻說有五千萬以上。吳弘達作為中國勞改問題的權威,在中國到底有多少犯人這個基本問題上給出幾種不同的說法,讓人不能不對他的治學態度和考証精神有所懷疑。

  吳弘達從小在教會學校上學,英文甚好,且深知西方人的心態與思維方式。在他出席的各種聽証會上,他發表意見時常常帶有很大的作秀成分。每當被問及他在勞教所的遭遇時,他常常會停頓一點時間,等到大家都集中注意力傾聽他的下文時,再用非常簡潔和肯定的口氣陳述,這種作秀常常引來大家驚愕的呼聲,獲得良好的演講效果,並強化他人權鬥士的形象。

  綜合上面的訊息,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完全不同於吳弘達自己所竭力塑造的形象——因盜竊和誘奸女生被勞教、言而無信、過河拆橋、用移花接木的手法欺騙、軟骨頭、沽名釣譽、排擠他人、嫉妒心重、治學態度不嚴謹等等。此或為吳弘達的真實面目。

  法輪功動了吳弘達的乳酪?

  作為美國勞改基金會主席的吳弘達,一直從事中國“死囚器官移植”問題的研究,並稱其獲取了相當資料和記錄。“死囚器官移植”被吳弘達看作是他的“專屬經濟區”,自認為只有他才具有這方面的專利權。這塊乳酪似乎天生註定是他吳弘達的,絕不容他人染指。

  早在1994年4月,吳弘達就炮製了中國移植出售死刑犯內臟器官的新聞。1994年,吳弘達和BBC的一名女記者潛入大陸,以夫妻名義謊稱看病,來到成都的華西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在這閒醫院裏,吳弘達把偷拍的心臟手術場景說成是腎臟移植手術,把拍到的當地老百姓的一些墳地說成是死刑犯的墳地。2001年6月,吳弘達還導演了一出武警天津總隊醫院從事死刑犯器官移植和買賣的虛假鬧劇,以及一場“中國法官販賣人體器官案”的騙局,並在美國提起訴訟,結果該案以証據不足而被撤回起訴。2002年,吳弘達又捏造事實,編寫了“關於中國摘取死囚器官的調查報告”。因爲上述這些所謂的新聞和揭露,吳弘達獲得了許多“殊榮”和外界的廣泛關注。

  2006年3月,法輪功編造了“遼寧蘇家屯集中營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驚天謊言,這動了屬於吳弘達的乳酪。這讓已經銷聲匿跡多年的吳弘達非常惱火,繼而散發了一封致美國國會議員的公開信,對法輪功編造的“蘇家屯事件”表示質疑。

  同年7月20日,吳弘達又發表了題爲《我對於法輪功媒體報導蘇家屯集中營問題的認識及其經歷》的文章,文中回顧了法輪功推出的“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事件,對法輪功物色的三位証人所提供的的証詞進行了全面分析,最後得出結論,稱:“迄今為止,各方調查結果沒有証實法輪功提出的‘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情況屬實,法輪功的報道是一場政治性的宣傳運動”。這無異是警告法輪功不要輕易動到他吳弘達的乳酪。

  揭穿法輪功謠言意在丟卒保帥

  看到法輪功的《人民報》突然大罵吳弘達是“屠夫”,當時很多人都感到震驚,因爲此前吳弘達還經常是法輪功傳媒邀請去幫法輪功說話的座上客,怎麼兩方面一下子就突然翻臉了呢?

  法輪功暴跳如雷的原因,是因爲上述吳弘達私下給美國國會等有關方面寫了信,否認所謂“蘇家屯集中營販賣人體器官”的基本真實性,暗示法輪功撒了謊,這讓本來在這件事情上就難以自圓其説、已經焦頭爛額的法輪功雪上加霜。問題是,吳弘達以前似乎也是支持法輪功的,為什麼這次卻要在美國人那裏拆法輪功的台呢?

  其實,關鍵就在於法輪功的“蘇家屯集中營”謊言不僅太拙劣太丟人,而且它已經直接威脅到吳弘達的信譽和生存。老實說,如果吳弘達可以在這件事上裝糊塗,那麽估計他多半不會和法輪功對著幹,事實上此前他還公開接受法輪功傳媒采訪,說什麼“雖然蘇家屯集中營的消息還需証實,但中共確實可能幹出這類事”云云。

  問題在於,吳弘達的錢都是靠他那個勞改基金會從美國人那裏募集的,現在面對法輪功的這個“蘇家屯集中營”謊言,他想躲根本躲不過。出了錢的美國金主們顯然會問他:怎麼“蘇家屯集中營”這麼大的事情,就從沒聽你吳弘達的機構談起過呢?這可是直接關系到勞改基金會信譽和吳弘達生計的大問題。於是吳弘達左右為難,如果他不堅決否認蘇家屯集中營存在的話,那麼他不僅必須承認自己拿了美國人的錢卻可能沒辦好事,而且還不得不在今後去費心費力調查“蘇家屯集中營”的真相,而這樣調查下去不僅會被法輪功牽著鼻子走,而且也遲早非跟法輪功攤牌不可。但是,吳弘達畢竟更了解美國社會和美國金主們的心態,他知道在美國人那裏撒謊是肯定要倒楣的,所以衹好兩害相權取其輕,寧可得罪法輪功,也決不能在美國人那裏壞了他的信譽。是之謂“丟卒保帥”,——丟掉法輪功這個名聲不佳的小卒,保住他吳弘達和勞改基金會這個老帥。

  從另一個角度看,吳弘達敢跟美國人說“蘇家屯集中營”的大實話,並為此不惜毀壞法輪功的信譽、聲譽,本身也說明他事先摸透了美國有關方面的基本態度。如果美國人一開始就傾向於相信法輪功的那些謊言,那麼,吳弘達再去否認它們,冒的政治風險太大。但如果美國有關方面根本就不相信“蘇家屯集中營”這回事情,而吳弘達提供相反的証詞正好可以拿來回應美國社會的可能質詢,這個時候吳弘達給國會議員們寫這樣的否定信,其作用可就非同一般了。

  不管怎樣,吳弘達和美國國會的關系是長期以來形成的,雙方間的信任、合作都非同一般,所以吳弘達給美國人寫信否認法輪功謊言這件事本身就暗示了很多問題,也確實值得法輪功的謠言製造者們怒駡了。

  其實,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件事情吳弘達都做得沒錯,他畢竟還給法輪功留了面子,公開場合也沒和法輪功唱對台戲,不過是私下老實回答美國人的質詢罷了。但法輪功卻因此大罵吳弘達“屠夫”,這就顯得太霸道太無理。法輪功這麼做,最後的結果衹能是眾叛親離。因為民運人士也不傻,從吳弘達的遭遇上,他們可以領悟到,不管自己平時怎麼遷就法輪功,衹要在某個關鍵問題上與法輪功公開或私下唱了反調,那麼,法輪功就會馬上把你當做不共戴天的仇人,對你展開毫不留情的口誅筆伐,——這樣的一群人只是更拙劣的說謊者和更蠻橫的專制團體而已。


没有评论: